一次性。

若那是終有一日會抓牢的愛戀。

The Last Rose of Summer(02)

ooc預警,完全不懂音樂的人寫出來的音樂家paro,私設很多

(其實應該是音樂學生的但⋯⋯我就爛(蛤)

CP只有泉司,其他都是友情向

音樂部分真的是亂寫,請學過音樂的太太高抬貴手(抖)

01


  02.


  「讓我們歡迎驚世駭俗、前所未聞、被鋼琴之神愛戴的瀨名泉!」

  轟雷掌聲迎面而來,他看著台下激動的觀眾,忍不住擦了擦掌心的汗。

  從小到大,這種場面他見得比誰都多,心頭慌亂的感覺並非緊張,而是恐懼。恐懼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,恐懼自己接下來要施加的詛咒。

  如果能逃離就好了。

  怯弱想法在他腦中不止一次地反覆,也許是完美神經作祟,他總是無法離開,總是在鞠躬敬禮後,坐上用漆黑反射周圍一切的光亮鋼琴。

  快起來、快住手、快停止。

  反動想法不知為何轉變為身體能量,他越是這麼想,就越是肯定地抬起雙手,用指揮者的架勢,彈下咒語的開頭。

  於是他試著假裝沒有看見某些人的身影,全心思考如何掙扎,如何在這場悲劇中抹滅自己的名字。

  琴鍵上彷彿有著隱形絲線,牢牢綁住他的雙手,脫離掌控的指尖隨著音符奔馳,完美樂曲迴盪在空盪舞台上,尖銳又刺耳,觀眾們的視線監視著他,像是在確保他下咒的正確性,等待靈驗的那瞬。

  內心叫囂著痛苦的他,透過琴身映照,看見自己美好的笑容,正裝飾著些許潮紅,一如戀愛喜劇才會出現的欣喜若狂,一如驚悚電影才會出現的毛骨悚然。

  碰咚。

  與壯烈章節一同出現的聲響,暗示著某人的墜落,一個又一個增加的伴奏,致敬著他的演出,是獻給音樂的祭品,是瀨名泉一輩子的功勞與罪孽。

  曲子來到最終樂章,黑白琴面突然滲出暗紅色的血液,鍵面變得濕滑,他依然不為所動,已逝者的冤屈無法成為完美的絆腳石,只會成為增添他榮耀的華麗點綴。血液以鋼琴為中心開始蔓延,浸濕了他的西裝和鞋襪,他數次看向自己,多希望看見懊悔,一向自豪的臉龐卻還是用笑容對著他,成為案發現場的演奏會,在最後一個聲音結束時,被台下的歡呼聲淹沒。

  「神啊!感謝你!賜予我們如此美好的樂音!」

  「將異端除去的完美之音!」

  「請繼續演奏吧!還有好多人等著被淨化呢!」

  不要吵、不是我、我沒有。

  他站起身,用沾滿猩紅的身軀向台下致意,同時看見倒在舞台下的熟悉身影。

  少年的表情被前髮遮蓋,手中繫著絲帶的樂譜充斥著雜亂線條,原本的音符被掩蓋,屬於少年的一切,終於在今天都宣告落幕。

  「這是屬於你的功績!」

  是啊、是的。

  這一切都是獻給他的禮物,獻給完美的祝賀。

  「謝謝你!」

  「謝謝你用音樂殺了他!」

  人們聚集起來,對著少年百般唾棄,每一下都令他心痛,忍不住單膝跪下,開口回應。

  「這是我的榮幸。」


  -

  

  意識游離間,微光指引,一聲不熟悉的叫喊傳來,帶他從虛黑之中離開。

  「瀨名前輩!」

  倏地睜眼,陽光已經升起,房內灑落著溫暖的色調,和舞台截然不同的柔黃色光芒包圍這個空間,心跳仍驚魂未定,重重地打在他身上。再三確認地眨眼後,他緩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只是做了個惡夢,才又放鬆身子,將視線轉向呼聲方向,看見已經換上制服的司站在床邊,滿是擔心地瞧著他,右手懸在空中,似乎正打算碰觸他。

  仰躺的姿勢讓他有種自己是夢中少年的錯覺,被眾人踐踏嫌棄的他,有個人驅趕了那些人,關心著遍體鱗傷的他,想要帶他離開。

  「瀨名前輩,你沒事吧?」

  「……」

  他很快就拋棄了這個沒來由的想像,不知道為何,一絲不苟的朱櫻司讓他有些不悅,卻也因此沖淡了惡夢帶來的驚懼,於是他從容地坐起身,捲起床邊樂譜,又是一記輕薄攻擊。

  「哇啊!」

  「現在幾點?」

  「唔、大約六點半——不對!瀨名前輩!為什麼一起床就打我呢?我明明在擔心前輩!」

  「擔心什麼?」

  他不清楚自己做惡夢的樣子,也不知道那個模樣為什麼會引起司的擔憂,照他醒來時的觀察,自己還好好躺在原位,應該不是因為動作,如果是因為他不小心說了什麼不恰當的夢話,就必須強制眼前的小鬼忘記才行。

  突然被反問的司,做出思考的模樣,一邊思索一邊回覆。

  「因為……瀨名前輩在夢裡好像很痛苦。」

  「誰讓你亂看別人睡覺的?不懂隱私嗎?」

  「非常抱歉……但是、身為室友,如果同住的人有難的話,會想幫忙是理所當然的吧。」

  「是嗎,那這個給你。」

  快步走到桌前,他從桌上抱起一整疊書類,將之塞入司的懷中,露出狡黠的精緻微笑。這是他頭一次對司露出這樣的表情,司也如預料般,迷濛於他俊美的樣貌中,糊裡糊塗地接了下來。

  「我做記號的每一頁,去幫我複印,現在。」

  「咦!?我、我可不是瀨名前輩的直屬,沒有義務幫前輩做事的!」

  「少囉唆,剛才說室友有難要幫忙的是你,這就是我的危難,還不快去。」

  突然的指令讓司陷入混亂,對瀨名泉的轉變措手不及,還想出聲反駁,一時找不到不失禮節的說法,猶豫讓泉抓著破綻,轉眼就已經進入浴室盥洗。

  這時如果還隔著門叫嚷,也太過丟臉了些。

  不了解瀨名泉的司學到了第一課——和瀨名泉吵架千萬不能慢,慢了就輸了。

  既然落敗,那就必須想辦法達成指令。會這樣想的司在旁人眼裡看來單純過頭,在大清早毫無來頭的要求,不予理會才是常態,可從出生到現在都堅守自己脾性的司,儘管連複印是什麼都不太清楚,還是捧著沈重的書籍踏出房門,試圖解決這個麻煩。

  他在浴室聽著司的選擇,當房門聲響傳出時,他著實被對方的乖巧聽話嚇了一跳,明明前一刻還理直氣壯地抗議著,下一秒又欣然接受這個毫無道理的命令,旁人也許會因為這樣感到愧疚或不解,但他意外挺中意這種帶有主見卻又順從的後輩,許久不見的玩興被激發,惡夢的影響已經完全離他而去。

  說起來,那小鬼是叫什麼來著……

  記憶力很好的他當然沒有忘,只是純粹想編排個念法,從梳洗開始時不時試想,而後在著衣時回想起早上短暫的幾個畫面,比自己還早起的司、比自己還整潔不亂的司,一點也不像會演奏脫序詮釋的樣子,難道守序的外表底下,是矯情的自我情感稱頌者嗎?

  不到一日的時間,他對朱櫻司的揣測已然多如繁星,他沒注意到自己異常介懷對方,甚至隨著時間過去,司還是沒有回來時,他竟感到慌張,反過來擔憂起帶給他諸多煩擾的司。

  晨練時間步步逼近,司的琴還放置在房間一角,不會有先行前往的可能,他猶豫了一陣,基於禮貌或保持適當距離之類的堅持,選擇不多管閒事,逕自出門準備晨練。

  但在鎖門時,意識到司大約沒有帶鑰匙的他,沒多想便匆匆將琴放回房內,放棄晨練去尋找理應在圖書室複印的司。

  由於音樂科系為主的學生們很少利用圖書館,當初設計時就將圖書館設置在學院深處,只有少數要複印或打發時間的人偶爾會去晃晃,畢竟音樂是門興趣和專業混雜的科目,大部份學生的興趣就是音樂,像圖書室這種需要保持安靜的場所,自然一點也不適合他們這種從早到晚都與聲響為伍的人。

  花了一段時間才到達圖書室的他,想開門卻發現圖書室還上著鎖,這才發現圖書室的開放時間比他想像中晚,而他也沒在附近看見司的身影。

  這小鬼是複印到哪裡去了?還沒開放不會回來嗎?難道是迷路了?

  迷路的人最是難找,沒有明確方向可以依循,他開始懊惱自己的無端捉弄,無奈之下只好憑著直覺,四處走走晃晃,賭賭看難能可貴的巧合。

  圖書室四周遍佈著使用率偏低的備用教室或儲藏室,路線不複雜但就是遠了些,重複繞著走廊轉,他感覺自己在浪費生命,偏又不能丟著司不管,否則放棄晨練這舉動會顯得更加愚蠢。在他幾乎放棄希望,打算吞下這步錯棋準備回去時,身後突然傳來耳熟的叫喚。

  「瀨名君?」

  平時通常都待在主教學樓的椚老師不知為何一大清早出現在這,兩人皆是晨練的固定班底,卻罕見地同時缺席,不尋常的巧合讓他立刻聯想到朱櫻司,該不會在以為溫馴的轉身離開後,是跑去找老師告狀的卑劣舉動吧?

  「椚老師早,您怎麼會在這裡?」

  他一邊在心底盤算如何作弄告狀的臭小鬼,一邊故作冷靜地打了招呼,準備接受椚老師的指責,椚老師卻看著他笑了出來,直接無視問題回應。

  「你該不會是在找朱櫻君吧?」

  「呃、老師有遇見那小……朱櫻司嗎?」

  「嗯嗯,他想複印但圖書館還沒開,就跑來辦公室找我,剛剛才印完回去的。」

  見對方神色自若,沒有責備或質問的意思,看來司並未多說什麼,還順帶釐清了行蹤,終於能放心打住這費時的尋人過程。

  「特地翹掉晨練出來找他,看來你們感情不錯。」

  原來莫名笑意源於此,他暗自感到丟臉,硬是撐著禮貌含糊過去後,匆匆離開了現場。

  回程路上,雖然多了幾分對司的不滿和怨懟,腳步卻比來時更加輕盈,那種掛在心上的鬱悶擔憂消失,他焦躁地想趕緊見到對方,一洩滿腔的抱怨。

  不出所料,他遠遠便看見司拿著更多的資料站在房門前,似乎在嘗試用滿是東西的雙手將門打開,舉動彆扭得很,幾次險些讓整疊書跟著散落,他被司蹩腳的模樣逗樂,於是開口喚了司。

  「喂、別試了,我來開吧。」

  「瀨名前輩?現在不是晨練的時間嗎?」

  「還不是你害的,沒譜我怎麼練啊?都印好了?」

  司退到一邊讓他上前開鎖,聽見質疑後面露愧疚,老老實實地道了歉。

  「非常抱歉……我第一次複印不太熟練,花費的時間的確比想像中久,沒想到複印是這麼困難的事情。」

  明明是無理取鬧的要求,還是這麼慎重看待啊。

  他默默想著,不知該說眼前人是傻還是單純,外表看著沈穩,內心卻有著與外表不符的狂放與傲氣,舉止乖順得令人懷疑別有目的,他想起對方曾經提出的請求,不禁懷疑起司,但看見他慎重將自己的書本資料放置的模樣,果然還是無法將陰謀或陷害連接到那閃耀著嶄新光輝的後輩身上。

  溺於黑暗之中,什麼都格外刺眼,坦率原本就不存在,就算心為之所動,他還是想閉眼不看,只想專注在目標之上,不再去期待額外的驚喜。

  「瀨名前輩,請問這是什麼?」

  「嗯?」

  司指著桌上繫著緞帶的袋子,份外好奇地盯著不放,他這才想起昨天有人趁亂透過凜月塞給他禮物,記得似乎是哪家小姐以自己生日為名到處分發的零食,他不在意其中包含的情意,原本打算直接扔掉,但因為司搬進來的插曲完全忘了這事。

  「想要的話就送你吧,好像是餅乾之類的。」

  「咦!真的可以送我嗎?」

  司回頭望向他,堇色大眼盈著雀躍,臉頰不知是血液還是光線所致,撲著淡淡的粉色,喜悅拉著嘴角往兩側上揚,止不住的笑意像花一樣盛開。突然出現的純粹快樂嚇著他,表情不自覺柔和起來,暖意攀上心頭,他走上前將餅乾整袋拿起,示意司伸出手,將袋子放在攤平的掌心中,司的戰戰兢兢感染了他,簡單的贈與被渲染得像儀式般,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,少年則是他的騎士,替他披莖斬棘後,光榮地接下勳章。

  白日痴夢,這陣子為了考究而研讀的詩詞文句不知不覺滲入腦中,被司充滿古典氣質的精神挑起,泉趕緊揮去那些無意義的畫面,重返單調樸素的日常。

  「嗯,反正我也不吃,就當作跑腿的獎勵吧。」

  「謝謝瀨名前輩!」

  晨光仿佛在此刻才真正乍破雲霧,照進這個成日陰冷的房內,融化了他們之間的生疏,泉收藏起這句蘊含無邊欣喜的道謝,看了幾眼自己準備萬全的琴,還沒多想這個主意是否妥當,嘴巴便擅自問了出聲。

  「要一起練習嗎?」

  「誒?」

  司訝異的神情格外諷刺,雖然也是他平時孤僻造就,但還是不免心中有火。

  「誒什麼誒,不要就算了,我走了。」

  「請等一下!司非常樂意!請跟我一起練習!」

  眼見機會就要溜走的司趕緊喊住泉,已經記住了清晨時鬥嘴的教訓,動作匆忙但不忘輕柔放下餅乾。心思細膩的泉沒有漏看細節,初次見面時打上的負分終於全部抵銷,儘管舉止怪異,他也不得不開始承認,那些警惕與戒備,或許都是多餘的。

  「哼,那快走吧,再拖延下去,第一堂課就要開始了。」

  「是的!」

  就在這時,他想好了給司的小名,撇去華美詞藻,再帶點戲弄,一個恰到好處的稱謂。

  「做好下午提不起琴的覺悟吧、かさくん。」


  TBC.


很驚訝吧!這個坑還活著喔!

目前發出來的泉司文居然還沒有死坑呢真是太驚訝了!(喂)

不過沒發出來的倒是很多篇都死去了⋯⋯但也是有機會像這篇一樣復燃的唷(?

這系列音樂成分真的很少,請各位不要太在乎paro屬性,能夠肯定的部分只有泉司,只要有泉司就沒問題了吧⋯⋯

謝謝持續產糧的各位太太,每天支撐我起床的就是各位了,愛大家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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